十七画生

星河璀璨,皆为信仰

   夜色将阑,三江渔钓悉归家,四野牛羊皆入栈,五花画舫,尽返棹于洲边,六融飞鸟,争投栖于树杪,七级浮屠燃夜火,八方商旅卸行装。十里雾暗,百花酣梦,千山沉寂,万家灯火相拥入眠,抬眼望九天,一轮明月当空朗照,晚风点燃星辰无数。

天高地迥,参横斗转。浪漫的古人仰望苍穹,绮丽的遐思汪洋恣肆。或是嫦娥奔月,夸父追日的神话传说,或是“逢流星兮指路,顾我兮从左”的现实意义;或是诗人的浮想联翩,思绪万千,有执拗的屈原指天发问:“日月安属,列星安陈?”有醉月的李白神魂颠倒,举杯邀明月与之酣饮;有泛舟的苏轼不禁发出感慨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。”有白居易在月中寻桂,有辛弃疾徜徉天宫……多少古人望断流星驿,心驰明月关,星河璀璨,皆为信仰。

天问千年,多少人仰望星空做着壮丽的梦,多少人踮起脚尖渴望“手可摘星辰”;多少人豪兴徜徉,“可上九天揽月”……流光一瞬,华表千年;千年天问,一朝梦圆。在璀璨的航天成就的星星背后,是深不见底的付出,是几千年如一日的长夜漫漫。

个人很小,国家很大。

千万丈的大厦总要有块奠基的砖,巍峨高山脚下的,是经岁月雕刻后愈发坚毅的石。“清寒枯苦飞天路,明净坚贞报国心。“这是邓清明挂在书房里的一幅字。寒来暑往,秋收冬藏,眼望着伙伴们一个又一个飞天归来,没有人比全更懂理辛酸与苦楚;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备份任务,他一直身体力行地诉说着什么,是无声坚守与默默耕耘。还有病床上古稀老人两鬓成霜,心里牵挂着的还是祖国的科研事业。他是“航天四老之一”黄纬禄,他说:“假如还有来生,我还是要搞导弹。”英雄这个称号,不单单属于那些建功立业,名留青史的人,更是那些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;更是那些背着重担肩位黑暗闸门的人;更是那些竭我涓滴,汇国千顷澄澈的奉献者。我想,为众人抱薪者,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;为苍穹开路者,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;为登天造梯者,不可使其埋没于尘埃。

梦想很美,实干很苦。

星点点,月团团,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倘若没有“偏毫厘不敢安”的一丝不苟,刘旺如何能以太空“百步穿针”正中“靶心”的精度,出色完成我国首次手控交会对接任务?倘若没有“千万锤成一器”的卓越追求,景海鹏如何中在一个礼拜内从一点不会游泳到考试优秀?倘若没有“干一行专一行”的精益求精,从飞机专业改行为发射导弹的屠守锷如何为此静心笃志,殚精竭虑?倘若没有“择一事终一生的执着专注”,孙家栋如何“少年勤学,青年担纲,年过古稀未伏枥,犹问苍穹寄深情”……梦想为帆,信念做船,他们摇橹划浆,为中国的航天事业推波助澜。

名利很轻,信仰很重。

犹记得当时的中国百废待兴,没有人知道,在这片一穷二白的土地上,白手起家是多么的艰难。但优渥的生活条件,强大的科研力量和外国的深深恳请,都没有拴住他们回国的心,何为“哀与愁皆忘,追一个信仰。”是梁守 在拿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硕士学位后放弃深造,是任新民回国后,在最简陋的板凳和工棚里发射成功了第一枚液体近程导弹,七十岁高龄依旧奋斗在航天一线,面对质疑,他说不成功我负全责,包括坐牢砍头。是钱学森历经千辛万苦,受尽折磨,冲破层层阻挠回国……在他们看来,蜗角虚名,蝇头微利,都是身外之物,也许是我们听过的太多这样的故事,所以总会有产生质疑。他们不相信有人真的能一辈子,隐姓埋名,一生坚守只为一个梦,他们不相信有人真的能放弃“家人闲坐,灯火可亲”而在黑暗中茕茕孑立,踽踽独行;他们不相信有人能甘为人梯,甘作沧海沉粟……但荣光的背后,亦是荣光,是他们望眼欲穿的期盼,撕心裂肺的煎熬,痛不欲生的痴癫与疯狂,万死不悔的追求与等待,才有了如今中国航天事业翻天覆地的发展

每个航天人都是一颗耀眼的星,俊采星驰,璀璨了夜空。抬眼望九天,多少信仰贯穿古今?微微风簇浪,散作满河星。一声画角,应知征途漫漫还须上下而求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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